本刊记者:郎云燕
你不能够用春、夏、秋、冬来界定槟城的三百六十五天——在这个位于马来西亚北部的小岛上,全年都是温暖明媚的热带景象,当地人骄傲地声称,这儿只有三个季节:晴天、雨天和榴莲。
放浪形骸去吃喝
槟城上下班高峰期的堵车现象相当严重,可是没有人会因为塞在路上而焦急,槟城人习惯性的心理放慢,让他们不管身在何种环境之下,总是能够泰然自处,显得很潇洒。槟城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“慢慢来”,大抵因为如此,槟城人出了名的“识叹”,早餐、小吃、消夜,娘惹菜、海南菜、印度菜、马来小食,高级餐厅、大排档与流动夜市,到处是慢悠悠享受美食的本地人,小吃店里的咖啡也总是卖得叫座——只要马币两块钱,就能啜上一杯正宗的本地咖啡,叹上一个下午……在槟城,你会被这种“慢动作”所感染,忘记了观光,每天起床想要做的事只有两件:吃喝及游荡。
在槟城人看来,隔夜的榴莲已属次品,长途运输后用药剂催熟的泰国“金枕榴莲”,简直不能和槟城榴莲相提并论。
确实,槟城才是榴莲老饕们追捧膜拜的顶级榴莲产地。这些小种榴莲有着暗青色的外壳,有时在道路两旁的树上能够看见,其貌不扬,不小心就会错过,然而它却以成熟后自己从树上掉落下来为“独门特色”,这种自然熟落的果实特别香甜软糯,更百分百保证是当天鲜果(因槟城榴莲太受欢迎,根本不会滞销,果农们每日只需担心供不应求)。
浮罗山背被槟城人叫作“背山”,这里是槟城榴莲的盛产地,所产的榴莲品种多次获得马来西亚全国榴莲品尝大赛冠军。六七月份,槟城迎来一年中最好的榴莲季。懂行的人都知道,此时来背山吃榴莲,最好提前预订,而且能否吃到要看运气好坏——如果某一天树上没有果子掉下来,则该位果农的榴莲摊不会开档。
远近畅销拥趸无数
槟城的榴莲不会运到国外售卖,因而吸引了真正热爱榴莲的外国游客在这段时期专程“打飞的”前来,只为吃几粒最完美的榴莲——每年杀向槟城的大批香港“榴莲团”就是个中代表。通常他们若有五天行程,至少有三天在吃榴莲,来到一家摊档,往往开上几十只,吃剩的榴莲壳足够堆满长桌。
槟城的榴莲不便宜,由于当地每年都有榴莲比赛,拉高了价位,巴掌大小的一粒,可从马币五十块卖到一百多块。然而包括本地人在内,喜欢吃的人根本不在乎价钱,因此,果农卖两个月榴莲,往往就够一年的生计了。
争吃“榴莲冠军”
榴莲比赛是公开的,游客可以观看,但只有裁判才能分辨出每种榴莲的细微差别。而拿到当年第一名的榴莲品种,即刻成为榴莲老饕争相预订的对象——明年吃几粒,现在就付钱,这恐怕是全世界罕有的现象。
据当地人说,尽管周边的泰国、印尼以及马来西亚其他地方都产榴莲,但槟城榴莲胜在当地果农肯花心思和时间研究及培育新品种。除了最有名的“猫山王”,当地至少还有十几种榴莲,名字千奇百怪,如“小红”、“葫芦”、“红虾”等。在一些榴莲摊,你可以吃到十种以上的榴莲。吃之前,你要说出大致的口味需求,老板会帮你选择合适的品种,且会帮你决定品尝的次序——通常味道由淡到浓为好,就如同演奏一段乐章,前奏与高潮互相衬托。
跟着感觉去游荡
从前,多数游客来槟城是为了找寻美食,而自槟城诞生了世界文化遗产后,满足了口腹之欲的游客也喜欢到古迹区游游逛逛。
槟城的华人超过六成,是马来西亚华人最多的地区。来到这里,有时会感觉像在同为东西方文化交汇处的香港。槟城本地的年轻人可讲粤语,但会时而加入马来语及英语,上了年纪的华人开口就是福建话,同时混杂马来语与少量英语,但凡与他们交流几个回合,就能明显察觉出槟城多元文化和谐并处的性格。
要了解这个文化大熔炉,走街串巷是最好的方式。可以说,槟城最值得踏足的历史印记都已铭刻在街道上。